【onkm】Pol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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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が強く吹いている OST
祝13年目！
不知不觉之中，春天又来到了。樱前线的消息占据了城市各处的屏幕，小野正准备把冬日厚重的毛衣和外套收起来，神谷约他一起去骑单车的短信也仿佛如约而至地，在他手机的屏幕上跳了出来。
小野打开短信发了个“好”，他不知道他们的日程什么时候能合上，或许很快。他把对日程的任务交给了对方，好像是从很久以前开始的习惯。
今年大概不会像去年那样忙碌，小野想，或许他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给他自己，或者像神谷时不时抱怨他太繁忙时说的那样：“至少也把你的时间分给我一些啊。”
记起神谷那样时的语调与装作不在意的神色，小野忍不住有些脸颊发热，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一定会发现一簇红晕蹿上了他的耳根。
真是的…他什么时候学会说那样的话的啊。
神谷最近热衷于在书店消磨闲暇，而每次都免不了抱了几本回去。小野看到他沉浸在书本里忘我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看台本。
“大叔最近是阅读饥渴吗？”小野随手捡起被神谷忘在厨房台面上的书本，再一一放回了书架。
“可能吧，可能是我最近太闲了才看吧。”
“你哪有那么闲啊。”小野随口反驳，他在神谷身边坐了下来。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啼声，神谷以为小野会跟他说什么、打断他的阅读，他的视线落在书页上，却一个字都读不进去，他终于忍不住转头去看小野，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的方向出神。
“你在想什么？”
“啊不、”小野回过神来，“我是在想，神谷桑以前都不怎么买书的。”
“是吗？”神谷不置可否。
“你以前不总是说买书占地方，你是电子派嘛，所以觉得现在你会买书挺新鲜的。”
“但小野君是纸质书派吧。”
“我？”小野有些惊讶对方会把问题抛给他，“也不一定……但我的确是更喜欢纸质书的感觉，如果是喜欢的书一定会买纸质的收藏。”
“所以，就是这个道理。”神谷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本。
“什么道理？”小野仍旧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他在跟神谷对峙，非要让神谷把答案说出来。
“不就是、受了小野桑的不良影响……”神谷躲开小野投过来的饶有兴趣的眼神，早知道就不该把真心话说出来。
“怎么叫不良影响，请你再说得具体一点。”
“喂你不要得意忘…”神谷很想就这么蒙混过关，或者干脆绕过去结束这个话题，可他不得不在意起这个原本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何时起多出来的书本，厨房里的研磨咖啡机，冰箱里一个人绝对喝不完的啤酒饮料和大盒的冰激凌……他妥协，而事实上他早就与自己妥协了，在挣扎和抗拒之后，他最终让这个人走了进来。
“‘跟小野桑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被小野桑影响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小野愣了一下，原本玩味的神情也不见了，就好像等着看被捉弄人的反应，却反而跳下了对方设置的陷阱。空气有一点凝固，他们都陷入了害羞这一旋涡，率先破冰的是神谷的一个拳头。
“别真被吓到啊，笨蛋。”
人都是会忘事的，比如对于上周日晚上吃了什么感到一片空白，也会一下忘记曾经喜欢的电影女主人公的名字，神奇的是，他一直清晰得记得第一次与小野收录广播那一天的事，小野问他为什么，他想了想，估计原因还是小野做出的行为太过奇异了吧。
“那看来还好那一天我往你的购物袋上黏贴纸，”小野看着满月映在酒杯里的倒影，“虽然我是蛮想告诉那天的自己别这么做，现在看来一切all right了，怎么说呢…还有种麦琪的礼物的感觉？”
“麦琪的礼物？”
“就有种虽然弄巧成拙，但到最后一切都好，真爱万岁的感觉？”
他们背靠着阳台门聊天，放在地面上的红酒瓶已经快要见底，就着白色的月光，神谷已经看得出小野有些微醺了。
“最后那个比喻不算贴切吧。”
“诶，是吗？啊我们刚才是在说什么来着……记忆力的话题？我可能跟你不太一样吧，有些事总能记得很清楚。”
“比如说？”
“比如说，”小野放下了酒杯，把手覆在了对方也搁在地板的左手上，然后变换了方向，他将神谷的手托在掌心，穿过手指的缝隙，紧紧扣住了。
“与你在一起之前的事。”
神谷想起来他们本是打算庆祝十二周年的，他来了兴致买来了红酒，也顺带准备了奶酪和饼干，本来的打算是在家随心地庆祝一下，可不知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就好像小野往往都会在热闹的场合说一些动人的话一样，他有预感这次也会一样。
“嗯，我有的时候也会想起。”
“那时候神谷桑真的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啊，谁走近都会被划伤，”想起往事，小野的声音带上了笑意。
“估计被划得最严重的就是小野君吧。”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曾经都认为人永远是孤身一人的，活着的时候，死去的时候。
“真的是这样啊。”
“这个时候你应该否定吧！”
“神谷桑，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反正我永远是一个人’？”
“我说过这样的话？”
“说过啊，就在我跟你告白后不久……第二次的吧，当时我还觉得如果因为这样的理由被拒绝真的太没道理了。”
“那你后来怎么做的？”
“呃，”小野顿时有些犹豫不决，“我记得我将神谷桑批评了一顿，可能我当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吧，说了些自以为是的话。”
神谷好似有些隐约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喝了酒，等结束后他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抓着小野在公园的椅子上对他抱怨了很久，估计是一些自怨自艾的丧气话，他说他好像一条被抛弃在大海里的船，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他，理解他，没人爱他，人在世上谁都是孤独的——
一直沉默听着的小野打断了他。
“人或许在某个时刻只能依赖自己，但如果你说你不值得被爱，神谷桑，那是你的胆小，如果你要是说‘我一辈子都是孤单的’，那我只想告诉你，‘不是这样的’。”
神谷抬起了头，看见面前小野的严肃的表情，他的表情甚至有些僵硬，在冬日月光的照射下有些煞白。
“请让我喜欢你，请让我爱你，如果你让我那样做，我不会再让你说你是一个人的。”
他告白的嘴唇在发颤，但每一个音节都那么坚定，铿锵有力，那一刻神谷似乎听见了内心传来了一声巨响，那是什么，那时他还不知道。
“没什么，危机就是机会，一切all right就好。”神谷安慰小野说，既然想起来了，他似乎没有必要再接着问这段往事了，他从小野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放在了小野的耳边。
他前倾过身子，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想要的讯息。
“纪念日快乐。”
唇上与脸上都传来熟悉的温度和质感，互相印证的两颗心跳。
（已经不会再说自己孑孓一身了。）
